水鸟在柔波间低声私语



不是一个浪漫主义者。

【谷澍】暮日与星

*谷澍,算是友情向吧

*设定是二人合作一部影视作品,在片场重逢,我也是真的很希望他俩能再合作一次




“在世界的尽头星星上会洒落金子,若要找到它们,便要到达那还未有人涉足的远方。”





人们总认为他是溪流或春风,这固然没错,他的温柔还要甚于这些。

谷嘉诚从未想过有何种事物可以用来比喻白澍,他在他的脑海里全然是一个概念、一个画面、甚至于仅是一个名字,但他难以成为一件事物。

他们重逢在大漠里,那个日子再平常不过,比见面前预想的波澜不惊还要再波澜不惊一些,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感觉到对面的家伙已经许久未见,只像是昨天还陪在身边,今天又不厌其烦地出现。

白澍嬉笑着将胳膊挂在谷嘉诚肩上:“老谷你这发型还可以啊。”谷嘉诚只看着他笑,并不说什么。或许是因为他们对于彼此似乎都不曾改变,故也没有了那种久别重逢的暗暗的惊喜,他们都太熟悉了,关于过去的对方和现在的对方。

搭剧组的车前往片场的路有四十分钟,第一场便是夜戏,谷嘉诚向来是个沾车就开始打盹的家伙,白澍只当他墨镜后的眼睛已经闭上,并不计较他的沉默。他一人在旁低声念着剧本——低声只是出于习惯,白澍知道谷嘉诚不会介意他的睡梦被自己的声音打碎。

但今天谷嘉诚意外地并没能睡着,不只是先前在飞机上睡太久了还是怎么的,他眯眼看着旁边那个人侧脸的剪影和念着台词的嘴唇。

此时的大漠已是黄昏,落日熔金,铺在整片沙丘之上,白日里的星本就是黯淡的,此时更是完全蛰伏在夕日浓稠的烈焰中,在这样的光焰里,白澍侧脸的轮廓更加清晰地被镀上一层薄金。谷嘉诚看见他的嘴唇停止了蠕动。

隔着被车轮旋起的黄沙和大漠里飘荡的空气,白澍看见长河落日在他眼里翻飞,他自然已经感觉到身边那家伙醒了,刚刚念词时起,他时不时能感受到一阵灼热的目光,比夕日柔和许多,白澍只是起初并没有直接揭穿谷嘉诚罢了。

白澍回过头,挑起谷嘉诚的墨镜,对上他望不到底的眼眸,谷嘉诚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,又迅速恢复了原本的淡漠,虽然这一丝慌乱被白澍不偏不倚地捕捉到了。

“你过得还好吗?”白澍轻声问,虽然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究竟想问什么,也没想过渴望什么样的答案,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他脑海里晃过一个画面——彭楚粤用同样的话问陆思恒,得到的那个无奈的笑和“总不能说不好吧”,而屏幕外的自己窝在沙发里,面对早已失掉的过去和看不清楚的将来。

“不好,晒死了,你给我挡挡太阳我就好了。”谷嘉诚笑着岔开话题。

“去你的!”

二人收了笑容,一个转过头去重又望向夕日和沙丘,一个真的闭上了眼睛。他们知道彼此在想什么,又第一次好像完全摸不透对方,像最初相识时一样。



这天收工时已经凌晨三点,正是大漠里的星星最茂盛的时候,再过几个小时,它们的微光又将被晨曦夺去。正打算回酒店时,谷嘉诚总觉得白澍迟迟不愿上车。他循着片场昏暗的灯光走向白澍,他并没有直接走上去搭话,他看着白澍的背影和他面对着的一整片茫茫白沙,谷嘉诚知道白澍喜欢大漠,白澍似乎与这样一个和他的温柔和煦截然相反的地方天生拥有相性。谷嘉诚没有打扰白澍和沙漠的独处,只是恍然间明白了他没问出的和自己没答出的话。

你说我们变了吗?

只要朝着相同的方向一道前进,我们的相对位置就不会改变吧。

那是什么方向呢?

谷嘉诚了解白澍,他是个太过坚韧和勇敢的家伙,而不是随风飘荡顺流而下的事物,他是大漠里的暮日和星星吗?有着自己的运行轨迹,并不会为大漠里的风而改变航向。谷嘉诚说不清楚,也懒得考虑。白澍自然也了解谷嘉诚,即使把一整座黄金城堡放在他面前,他也甘愿潜入深海去打捞不一样的可能性,他只是什么都不说,并不是什么都不想。

从沉默中,两个人都尝到了一点重逢的意味。

男人不想让重逢变得伤感,只好把千千万万的心思都深埋在眼睛里。

“白澍。”他叫住那个背影,白澍转过身,满面带笑,和那年他俩battle时从红队的后场里走出来时的笑容如出一辙。他们隔着夜色看清了对方的眼睛。白澍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谷嘉诚就只记住了这双眼睛。

 “走,回去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是他波澜不惊里的波澜壮阔。




虽然当时很动情,但第二天的谷嘉诚还是觉得夜里的自己有点蠢。

白澍还没睡醒,不知道他怎么想。只是凌晨谷嘉诚在微博里po的一张二人的合照一下子惹得众人炸开了锅,白澍一早上收到好几条陆思恒的语音,还是操着一口不大标准的普通话。

“你见到老谷了??”

“居然不告诉我?!”

“你不行啊”

“快视频快视频”

……

“白老师您不会还没起床吧?”





“我得到了星星上的金子,却被燃烧殆尽。”

不,不会。星星永不会黯淡,火焰永不会熄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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